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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好歹還算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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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茂洋主動打電話過來問莊敘,搬了新房要不要暖屋,莊敘幾乎不帶猶豫就答應了,時間就定在本周末。

朱茂洋忍不住打趣道:“先前問你跟他是不是有什麽貓膩,你是怎麽跟我說的?”他說這話原也不是為了讓莊敘答,見那頭沒吭聲但笑了笑自顧學著莊敘平時的語氣道,“他不是我喜歡的類型,他大腿還沒你胳膊粗呢,抱屁......哈哈哈哈......臉疼嗎莊少?”

莊敘早知道他要這麽擠兌自己一番,也不生氣,反而被他說得心情不錯,拿朱茂洋取笑他的話來堵他,“羨慕嗎?嫉妒嗎?憋著吧。”

朱茂洋無語的翻了個白眼,扒開百葉窗往外看了一眼,見秦慕雪正站覆印機前拿資料,那長腿細腰看著心情大好,沖那頭的莊敘說,“還行吧,女朋友回來了能憋到哪兒去,倒是你,看樣子沒少憋,腦子進水了跟我面前炫耀。”

莊敘原本心情還不錯,難得被堵一回還沒話反駁,那頭的朱茂洋頓時哈哈大笑樂得不行,莊敘恨恨的掛了電話。

莊敘跟徐子棵說了朱茂洋提出的暖房提議,見徐子棵猶豫以為他會不同意,可他話都放出去了再收回來顯得沒面子,幹脆拿朱茂洋的那套說詞來說徐子棵,“聽說新家不找人來暖暖容易鬧鬼,陽氣不夠什麽的,還得把所有燈都開一天。”

徐子棵膽兒還挺大的,徐子樹以前弄魚塘的時候弄出幾條螞蝗,聽大人說那東西附身上後能通過毛孔鉆人身體裏去,吸幹人的血。小孩兒一般都敬而遠之,徐子棵卻膽兒肥,拿個礦泉水瓶給養了兩條,後來被徐子樹發現給丟火裏燒了。

徐子棵的膽兒大概全都用在這方面了,所以反倒怕一些虛無飄渺的東西,比如——鬼。

記得以前初二的時候班上每到周五就放電影,一個班四十來個人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也看得很熱鬧,跟坐電影院似的,有一次放了個韓國恐怖片,講整形的,故事以鬼為主線,其實就是想揭露人性,那些鬼呀魔的全是整形後的人自個兒瞎臆想出來的。

但徐子棵還是嚇得一個月不敢單獨睡,那時候他的床就是那種能一眼看到地板的,當初徐子樹買床的時候說這種樣式的床打掃起來方便,不用挪,那一個月徐子棵一躺下就忍不住往底下看,生怕突然從底下爬出個鬼來。

那時候莊敘的小姨在縣裏的廠裏做工,兩班倒,半個月白班半個月夜班,夜班的時候莊敘就去住宿舍。

徐子樹那時候跟向麗瓊正打得火熱,時不時的把人領家裏來,或者自己夜不歸宿,徐子棵一個人又不敢睡,幹脆也跟家裏提出住宿舍。

徐子樹還嚇了一跳,以為是自己因為談戀愛苛待了這個弟弟,還自我反省了起來,徐子棵卻一本正經的道,“我得鍛煉鍛煉自己獨立生活的能力,以後要是考到了外地,也省得你操心,”怕大哥不同意,又搬出事先就想好的例子來,“你看隔壁莊敘,學習好又獨立,學校老師可喜歡他了。”

徐子樹覺得弟弟這想法很不得了,看來是長大了,有了自己的主見了,一拍板就同意了,隔天就去找了班主任辦了宿舍。

徐子棵雖然如願不嘗的住進了宿舍,可那時候宿舍條件並不算好,宿舍裏連洗澡間都沒有,更別說獨立衛生間了。

那時候他們住三樓,上個廁所還是出寢往上爬一層,右邊是廁所左邊是洗澡間。

晚上不敢一個人上廁所,硬憋了兩天受不住了,半夜硬拖帶拽的把下鋪的莊敘給扯起來陪自己。

徐子棵不免有些唏噓,要不是莊敘因為暖房的事兒突然提到了鬼這種東西,他都快忘了莊敘還在半夜陪他上過一個月廁所。

莊敘卻不知道徐子棵想到了什麽,在他肩上輕推了一下,“你要覺得麻煩就算了。”

“沒什麽好麻煩的,”徐子棵回了神,笑道,“廚具不是都買了嗎,一直閑置著還沒用,正好能派上用場,”想了想又道,“那我能邀請高勇他們嗎?”

莊敘立馬點頭,“當然,”他巴不得徐子棵把他認識的人都請來,越多人知道他倆的關系越好,遂又補充道,“你問問你那邊的朋友同學的,能來的都來吧,不說暖屋人越多越好麽。”

徐子棵點點頭,兩人算是把這事兒給定下來了。

徐子棵晚上下班就給高勇和李承宣打了電話說這事兒,高勇知內情李承宣卻不知,還以為徐子棵自己買房了,好奇追問了半天,徐子棵只好編了個租房的借口來糊弄他,李承宣不疑有他,也答應了下來,末了問他請沒請秦慕雪。

徐子棵原本也猶豫著要不要請,在他看來,當初自己拜托秦慕雪在工作這事兒上幫一把自己,那時候秦慕雪雖然給的態度模棱兩可的,但好歹人家也是出了力的。

再看李承宣的意思,估計也是想讓自己把人給請了,徐子棵一想,這兩人都鬧這麽久了,自己幹脆就趁著這事兒做一次好人,如果能成就一段姻緣也算是做了樁好事兒了。

徐子棵把同學這邊安排妥當了,又猶豫著要不要請同事,他嘴甜,對誰的態度都好,部門裏不管是比他早來沒倆月的半新員工還是在公司幹了好幾年的老油條,跟他關系都還可以。

但礙於莊敘是公司大領導,如果請了同事,那不是間接的跟人顯擺自己上面有人嗎?

他猶豫了一天,倒是趙雅倩先問了出來,“你們眼看著就要畢業了,是不是得從學校搬出來了呀?”

徐子棵點點頭,“最遲六月中下旬就得搬了。”

趙雅倩哦了聲,“那你找好房子了嗎?”這會兒快下班了,她也沒繼續打電話了,一是怕影響到電話那頭的人用餐對自己印象不好,二是肚子餓著也沒有精神頭,幹脆叩著鍵盤裝模作樣的跟徐子棵嘮了起來,“想找離公司近點兒的房還是遠點兒的呀?”

“啊?”徐子棵一時沒明白過來。

“近點兒的吧上班雖然近,但價格是真咬人,”趙雅倩兀自道,“反正我是租不起,你這樣剛畢業的就更別提了,遠點兒的吧也得考慮交通方不方便,不方便的話天沒亮就得出門,特別是冬天,那日子可不好過。”

徐子棵聽她劈裏啪啦說了一通,好奇的問道,“師父住得近還是遠啊?”

“算不上多遠吧,”趙雅倩說,“但也跨了區了,地鐵得在體育館站那兒轉一趟,不過也方便,地鐵來四十分鐘的樣子。”她說到這兒頓了頓,“前兩天我好像在我們小區門口看到租房廣告了,不知道租出去沒有,兩室的房子,得跟人合租才行,你可以跟你同學打打商量。”

徐子棵這會兒才聽明白她是在幫自己找房子,心下登時一暖,笑道,“不用了,我五一前已經從學校搬出來了,現在跟朋友一塊兒住。”

趙雅倩沖他豎豎大拇指,“挺神速啊,好好幹,咱們這行新人壓力大,你挺過前倆月後面就好了。”

徐子棵自然點頭稱是,猶豫了半晌後也沒說請她周末暖房的事兒,畢竟是同事,他還不想過快的在同事面前暴露他跟莊敘的那點兒關系,哪怕只是合租對象。

只是定的周末還沒到,徐子棵倒是先被人請了。

周五下午下班後部門例時開了個總結會,李倩作為主講,她話不怎麽多,該表揚表揚該苛責苛責,末了再說幾句鼓舞氣勢和人心的話就算對部門一周的工作總結結束了,完了各部門再由組長組織著開個小會,就可以下班了。

徐子棵開完小會後看了眼時間,已經快七點了,他琢磨著不知道莊敘完事兒沒,最近兩人大多時候都是一塊兒上下班,徐子棵怕被同事看見不好,每次不是自己去那咖啡館等莊敘就是讓莊敘去那兒等他,莊敘不願意他就說自己坐地鐵回,一來二去也只好妥協。

他摸過手機準備給莊敘打個電話,結果一摁開屏幕登時就被滿屏的未接來電嚇了一跳,且全來自一個號碼——黃苓。

自從換了手機之後以前手機裏存的電話號碼一個都沒了,黃苓的電話還是前不久兩人一塊兒在咖啡館等人的時候閑聊現存的,微信也是現加的,不過兩人也沒聊過天就是了。

徐子棵倒是試圖想著給對方發兩條消息問候一下,但一想到她如今跟他中間夾著個莊敘的尷尬關系,又幹脆作罷了。

只是這會兒黃苓突然給自己打這麽多電話,還是讓他小小的吃了一驚,又想著黃苓進公司跟他一樣也是走的後門,還比他進得晚,一個純新人肯定沒什麽朋友,跟同事關系也挺一般,能聯系自己估計是遇上啥事兒了。

徐子棵一想,兩人畢竟是同學,他又喜歡了她那麽久,雖然現在關系尷尬又覆雜,但好歹也是昔日女神,心裏難免有些求而不得的不舍,略一猶豫,幹脆給對方回撥了過去。

黃苓那邊倒是接得挺快,聲音裏倒沒遇到麻煩後的焦急,反而還挺高興,問徐子棵下沒下班。

徐子棵不明所以,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剛完事兒,準備走了,”末了又問了一句,“你有什麽事嗎?”

黃苓說,“哎,我那房子定下來了嗎,蕓姐收租也不算呢,我打算趁著周末就從宿舍搬出來了啦。”

徐子棵這才想起她上次是跟那個叫崔蕓的一塊兒去看房子的,悟道,“那挺好的呀,早晚得搬。”

黃苓見他這麽說,猶豫了一下,柔聲問,“那個,你明天應該沒事吧?”

徐子棵提著背包往電梯口的方向走,因為高勇要加班,所以暖房的時候就定到了周日那天,周六這天他還真沒什麽事兒。

所以徐子棵也沒多想,說道,“嗯,沒事兒,怎......”話還沒說完自己就先回過味兒了,心說,黃苓該不會是找自己幫著搬家吧?

這個想法剛冒了個頭,他又覺得自己可能多心了,以他目前跟黃苓這尷尬的三角關系,她找自己是不是太缺心眼兒了?

即便自己內心其實並不介意甚至對女神遇事找自己幫忙還挺高興,可這也是在自己跟莊敘只是簡單朋友關系的前提之下,他雖然現在對莊敘還沒那什麽滋生出愛情,但兩人關系摁在那兒,黃苓這麽做也忒不地道了。

“我就想說呢,能不能請你幫個忙呀,”黃苓估計也挺不好意思,語氣也放軟了不少,甚至還帶了些小心翼翼,“我這實在是找不到別人了才給你打這個電話的呢,我也知道這樣做對你來說有些欺人太甚了,我承認我這個人有些時候太過自私了,你心裏記恨我也是應該的,不願意幫我這個忙我也無話可說,但咱們好歹還算是朋友吧?”

這一番話說得徐子棵一楞一楞的,要說他真記恨上了,就顯得他一個大男人心眼忒小,要順了她的意一口回絕了,不就坐實了自己被個小姑娘欺了麽?

何況在徐子棵看來,幫不幫黃苓這個忙只是臉面問題,跟記不記恨沒半點兒關系。他跟莊敘之間還在‘培養’感情階段,且這芽發得有些忒慢了,就算黃苓這電話不是打給他而是直接打給莊敘,讓他去幫這個忙,他徐子棵估計也沒半點兒醋可吃。

可臉面這種東西就不一樣了,他既要讓黃苓覺得自己並不介意她和莊敘的事兒,又要讓對方覺得他這種不介意不是不管和無所謂,而是壓根兒就沒放在心上。

所以他幹脆問道,“你沒打電話給莊敘麽?可以讓他幫你搬啊。”

黃苓默了兩秒,不知道是被徐子棵這麽直白的問題戳得尷尬了還是怎麽的,過了好半晌才道,“我跟他的關系哪有跟你親啊,不太合適吧。”

徐子棵只當她是怕自己誤會故意這麽說的,也不介意,問道,“行吧,既然你實在找不到人,我又有空,就跑一趟吧。”

黃苓連聲道謝,末了又說完事兒了請他吃飯,他都一一應下了,心裏卻猶豫著這事兒要不要跟莊敘說,如果要說,要怎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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